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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威]五十度 冬

作者:冬迦

一(jian)見(se)鐘(qi)情(yi)的巴基與繪畫老師。

風流倜儻的巴基哥哥一直認為自己是一位合格的情聖,直到他遇上了外表高冷內心黃暴的繪畫老師。他這才明白,自己原來也可以這麽純情……

又名《冬天的五十道陰影》|《Fifty Shades of Winter》

註意:

⑴電影背景,全文分兩部分。第一部分時間是二戰時期,POV視角為巴基,以當兵前的巴基哥哥為主。第二部分是二十一世紀,冬兵時間段,POV視角為Sherry。前一部分結尾虐,後一部分結尾甜。

⑵文體是右右體,不知道的可以百度一下: )

⑶本文靈感來自《美隊2》開頭隊長回答獵鷹小哥的話:“No polio(小兒麻痹癥) is good.”

⑷時間線與原著有出入,勿深究。

⑸戀愛日常是主線,黃暴只是調節劑,並沒有《五十度灰》那麽紅果果,請不要舉報我_(:3」∠)_

《[漫威]萌寵日記》:某一天,超級英雄突然變成了萌寵,走投無路之下,只好接受被人收養的境遇……咦?這個飼主有點討人喜歡。

一個萌寵一個cp。鏈接戳→[漫威]萌寵日記

內容標簽:英美劇 超級英雄 情有獨鐘 前世今生

搜索關鍵字:主角:Bucky(巴基|冬兵)|Sherry ┃ 配角:Steve,Peggy,Howard,Tony,Peter,etc ┃ 其它:冬兵,巴基(吧唧)

Chapter Zero.

【冬兵去看美術展】

鷹眼“哢嚓哢嚓”吃著餅幹:“隊長呢?”

“接了個電話跑出去了。”緋紅女巫擦著黑色的指甲油回答道,“說是有了冬兵的線索,所以去了布魯克林的美術館。”

啃餅幹的聲音一停。

黑寡婦替瞪眼的鷹眼問出來:“等等,這兩者間的聯系在哪裏?冬兵在布魯克林的美術館?”

“哦,身為通緝犯還有心情去看美術展,”鷹眼又“哢嚓哢嚓”地啃起餅幹,“真是風雅的家夥。”

“差不多吧,”緋紅女巫聳聳肩,“隊長只說有一場二戰時期的繪畫作品要展出,冬兵一定會去的。”

“要是冬兵真的會去的話,”鷹眼樂滋滋地笑,“雖然不敢保證美術展上的畫是不是真的是二戰那個時候的,但起碼會展上出現二戰時期的東西了。”

“二戰時期的人,去看二戰時期的美術展……”黑寡婦露出一個妖艷的笑容,“嗯哼,interesting.”

上卷:二戰時

Chapter One.

【布魯克林有個你。】

0.

1944年初,法國巴黎,開年大勝。

某家酒吧,燈光昏暗,醉生夢死。

勝利的酒宴,大家大喝特喝,不醉不休。就連怎麽喝都喝不醉的美國隊長,被氣氛感染,仿佛也醉了。

倒是連喝了三大杯伏特加的我,清醒的仿佛不是自己。

點起一支煙,我獨自一人坐在吧臺角落,瞇著眼睛看看手工制作的煙盒,每一個棱角都是你捏出來的,每一道花紋都是你刻出來的。

正面有一只歡快的小鹿,配色如同聖誕節,反面寫著你漂亮的花體字:“贈予純情的小鹿仔——S.V.”。

收好它,我小心翼翼地掏出熏著薰衣草香氣的信紙,借著醉意給你寫信。

開頭手就是一抖,“Dear Sherry”還未寫上,墨藍的墨水便暈開一片。

我不承認我醉了。我只是想你了。

1.

咆哮突擊隊成名沒多久,我偶然說漏嘴,讓大家知道了遠在布魯克林的你的存在。

自此,Dugen,Carter女士,Philips上校,還有軍隊裏很多其他人,都或多或少地向我打聽過你。他們對你感到好奇,並開玩笑說,能讓我在戰場上魂牽夢繞(某個花花公子一再強調是“魂牽夢遺”)的,必定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

……好吧,他們說對了。

2.

尋常的女人一般都喜歡在閑暇或者假日的夜晚跑去酒吧舞場狂歡。

但這個時候的你正握著畫筆,點著壁燈,坐在你的畫室窗前,批閱學生的繪畫作品,或者畫你沒完沒了的布魯克林,以及人體器官。

你哪裏是普普通通的女人。

你有漂亮的容貌,冷淡的性子,不靈活的腿腳,追求的與別人不同的醉生夢死,還有……表裏不如一的黃暴內心。

而這些,尤其是最後一條,我是無法說出來的。

3.

我沒有進一步描述你。

但他們很機智,慫恿Carter去攻略Steve。

你也猜出來了,他不可能在Carter的攻勢下幸存。

於是,第二天,全軍都知道了,James Barnes陪曾經的美國隊長去上美術專業課,結果遇到了真愛。

不過再詳細一些他們就不知道了。

我很慶幸,美國隊長並不是全知全能的。

4.

那是1941年的年末,距離聖誕節還有一個月。

那時的歐洲已經遍地戰火。

當時二十一歲的Steve在打工之餘堅持不懈地學習繪畫,並參加了布魯克林藝校的寒假班考試。

二十二歲的我閑來無事跟去湊熱鬧。

而二十三歲的你是監考老師之一。

5.

那天你見到的我打扮得英俊瀟灑,光鮮亮麗。

這不是因為我預知了與你的見面,而是心心念念著藝校裏的妹子們。我還特意戴上了為聖誕節而買的皮手套,感覺跟相親似的。

去學校的路上,同行的Steve用看傻逼的眼神盯著我。

等我見到滿校的來應考的男生後,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布魯克林藝校是所男校。

6.

Steve:“Bucky,你相中他們中的誰?”

我:“……你!我相中你了行不行!”

Steve:“Jerk.”

我:“Punk.”

7.

你是伴隨著那年那一天的第一場雪出現的——更正,是天降的。

外面下著雪,我抽著煙。

你抱著一大堆畫紙,“pia——”一聲,從樓梯上摔到我面前,吃痛地小小吸氣。

成卷的畫紙落得滿地都是。我的腦袋還被你的眼鏡盒砸到了。

我看到米白色在地面上鋪展開,其間點綴著大紅色和淡金色。前者是你裙袍的顏色,後兩者,一個來自你艷麗的圍巾,一個來自你微卷的頭發。

然後你擡頭,天藍色出現了。

你美麗的眼睛。

8.

用比喻的藝術表現手法形容一下:

你的眼睛平靜得像是無波的陳年古井,淺淡得像是雪後初晴的天空,那大概是我此生見過的這世上最寧靜的顏色——

一遇見你,我這個人不由自主地文藝了。

9.

被你的美貌所打動,我楞在原地,忘記了紳士守則,居然沒有在第一時間扶起你。

你不動聲色地一瞇眼鏡,似乎在審視我——後來證實是因為你近視。

但我不由自主地挺直脊背,一邊摘了右手手套,一邊走過去試圖扶起你。

我握住的手小而微涼,手指上沾著顏料,還有鉛墨的味道。

我把你扶起,聽你說道:

“你的手,可要比手套漂亮多了。”

說著,你的手捏了捏我的手。

被調戲的感覺縈繞不去。

10.

這輩子誇我帥的人很多。

因為老子的確一表人才。

但是一見面就誇我手好看,還捏著不放的,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11.

你站穩後,抓著我的右手摸來摸去:“真漂亮,骨節分明,紋絡條理,血管清晰,肉感正好……”

你的目光像極了打量一塊上好肉排的屠夫。

我覺得我要是再不抽回手,你不是要下嘴就是要下刀了。

12.

可我舍不得抽回手呀。

你的手那麽光滑柔軟,像是一團軟綿綿的棉花糖,又像是一坨甜膩膩的奶油。

真正想要下嘴的人,是我。

13.

我好人做到底,松開你的手後,幫你撿了所有的畫紙,以及眼鏡盒。

“謝謝你,先生。”你矜持地點頭致謝。

“我的榮幸,女士。”我也只能矜持地回應。再看你,你已經把眼鏡戴好了。

那是一副金絲眼鏡,架在你細挺的鼻梁上,兩側鏡腿上垂下細細的鏈子,上面的光澤磨得很暗淡。

你的表情矜持又一本正經,如同學校裏那群老教授。

但是天藍的左眼調皮地一眨。

仿佛那是一個開關,暫停了我的心跳。

14.

“北方的冬天真漂亮。”你盯著走廊外還在飄雪的天空,眼睛裏充斥著向往的神采。

你戴眼鏡原來是為了看這個。

我猜到:“你不是北方人?”

“我是德州人。”你帶上德克薩斯的口音說道,“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場雪。”

15.

我的呼吸有一瞬間的加重。

在你人生中第一場雪到來的時候,我遇見了你。

多麽棒的巧合啊。

16.

為了轉移註意力,我又把沒燃盡的煙叼到嘴裏。

其實在吸煙前我該問一問你的意願的,紳士的守則嘛。

但我一時激動,忘記了。

而你也並不介意,只是在我吐出第一口煙的時候說了一句話:

“年輕人,你抽煙的姿勢不夠風情。”

17.

這口煙差點讓我生生咽到胃裏。

我咳嗽著,看到你露出了笑容。

首先從雪後初晴的眼睛裏泛起笑漣漪,然後慢慢擴展,仿佛微微晃動的細鏈條也帶上了笑意。

你笑著轉身,沿著走廊,看著雪走遠了。

因為腿腳不好,你走路時背影一瘸一拐,一搖一擺。

像一種奇特的小動物。

18.

你知道企鵝吧?就是圖畫書上畫的那種黑白相間、胖乎乎的動物。我曾有幸在年少時隨父親去海邊港口,看到從南非來的商船上帶來這種奇異動物。

它們走路很可愛,一搖一擺,一搖一擺,就像走在我面前的你。

你沒它們胖,但跟它們一樣可愛。

19.

等整支煙燒到屁股,我才回過神來。

我站在走廊,猶豫了很久,把左手的手套也摘了下來。

然後歪頭看向窗外。

雪下得更大一些了。

我情不自禁地想到,若是雪花落滿你的金發,那定然會是冬天最美的景色。

20.

與你重逢,是半個小時以後。

無所事事的我閑逛到Steve的考場。

考場裏,坐著一個只披著一層粉色的薄紗的妖嬈美人,是Steve他們今天的素描模特。

即使外面雪下得正大,但她不冷。

因為她so hot(註:很熱/性感)。

21.

我到考場外的時候,正好有個靠後門坐的哥們因為畫得不耐煩了,居然揉了畫紙拍屁股走人。

考場裏頓時少了一個人。

我瞧瞧監考老師,他沒反對,於是我坐到了那哥們的位子上,順手撿了他揉掉的畫紙。

第一眼看過去,我就知道他是靈魂系畫手——畫得真棒,比畢加索還畢加索,比我還我。

22.

我畫畫很好的。

如果觀賞者喜歡的是火柴人畫法的話。

如果觀賞者看得懂畢加索的話。

如果觀賞者愛我也愛屋及烏的話。

23.

我突然想起Steve第一次見到我畫畫時說過的話。

他說:“以後千萬別再用我的紙筆畫畫。”

我說:“老子很有天賦。”

他假裝不懂的樣子:“浪費紙筆的天賦?”

我說:“滾你。”

24.

繼續說這哥們畫的畫。

雖然一看就知道他是來給Steve增加分母的,但單從抽象藝術來講,他畫得蠻不錯的。

有鼻子有眼,臉上四面八方都有棱角。就是可惜了那位美女模特性感的身材。在他筆下,除了棱角,就是鋸齒。

後來你還說可惜了,這個家夥創造力很不錯的。就是他棄權得太果斷,走得太灑脫,沒能聽到你的讚賞。

但我要感謝他。

25.

我當時忍不住悶聲笑了笑。

這哥們還玩惡搞,在他畫的這幅抽象畫上還畫了在女人身上不該有的男性/器官。順便一提,這個器官被他畫成了鋸齒的。

我從地上撿了根半截鉛筆,試圖幫他把那個器官畫得再形象一點,但是我失敗了。

無論我怎麽改動,都不如原來那個哥們畫得那麽有趣。

就在我試圖放棄的時候,一只很秀氣但指尖滿是顏料的手伸過來,握著筆,在我剛剛惡搞的地方塗畫起來。

不一會兒,形象生動而且勃/起的男性生殖器官就出現了。

這幅畫立刻就變成了另類的藝術品。

我回頭去看是誰他媽的這麽有創造力,卻對上一張漂亮臉蛋,以及點綴在上面的天藍色眼睛。

一綹金發滑下來,搭在艷麗的紅圍巾上,微微卷曲。

這人就是你。

……臥槽。

26.

我猜你肯定是以為這幅畫是我一個人創作的,所以才會故意幫我改畫。

你是搞藝術的可以認為這沒什麽。

你是搞藝術的我也可以認為沒什麽。

但你就這麽稀松平常地拿著鉛筆幫我改畫也給了我很大的困擾。

更何況,你他媽畫的居然這麽生動形象。

27.

後來我問你為什麽。

你靜靜看著我,嘴角一勾,露出嘲弄的微笑:“你知道嗎,James?貧民區的男/妓一小時三十美金,我把一個月的工資都投進去了。”

你的工資,當時是200刀一個月。

……臥槽。我瞪著你。

28.

“還有貧民區的妓/女是一小時二十美金,”你還在惡質嘲諷地微笑,“我雇了這麽一對當著我的面表演了四個小時,可算是畫出來了。”

……臥槽。我還是瞪著你。

29.

我愚蠢的表情取悅了你。

“騙你的。”你恢覆了平日裏淡淡的表情,只是雪後初晴的眼睛裏漾起笑的漣漪,“要想成為達芬奇那樣的畫手,在不能親自解剖的情況下,你總得買幾本詳細的人體結構解構書。”

30.

“你不是一個好姑娘。”我說道。

“誰跟你說我是的?”你都懶得辯解。

31.

不提那些後話。

現在,我僵硬地坐著,因為你在彎腰傾身幫我塗改,亂動的話,就會碰到你的胸脯。

於是近距離凝視你的臉——雪膩光滑,我好想摸摸看。

“好看嗎?”你明明沒有看我,卻知道我在看什麽。

我苦大仇深地說:“好看。”

32.

你莞爾一笑——真的很好看。

然後你搬了板凳坐到我身邊,又握起了畫筆,低頭在紙的反面上進行速寫。

我沒有關註你在畫什麽,而是盯著你低垂的眼睛,挺翹的睫毛,曲卷的金發,光潔的額頭,緊抿的唇線。

你真好看。

33.

說起來,我對你全然是見色起意。

雖然你對我也差不多。

不過好歹都是一見鐘情啦。

34.

不一會兒,你紙上的速寫成型了。

我瞥去一眼,覺得眼熟。

然後低頭看看自己的右手。

一模一樣呀,就連虎口那裏因為小時候玩刀留下的疤痕都有。

35.

你並沒有停筆。一只只右手在不大的紙上成型,或是攥起,或是舒展,只是手指與掌心間總留有些空間。

留著另外一只手的空間。

留著你的手的空間。

36.

畫紙被右手占滿了,紙筆放在板凳上,你起身,一瘸一拐地在考場巡視,從所有正值荷爾蒙分泌旺期的男青年身後和身側走過。

我靈敏地嗅到了敵人的味道,而且是大範圍的。可是瞅瞅他們一個兩個的長相,我就松口氣。

哪有競爭力。

37.

其實也有的啦。

遇到畫得有點水準的學生,你便微微停留,但很快又會因為他們畫出差錯而離開。

只是你可能不清楚,就是因為你的停留,他們才會出差錯。

最後,你在Steve身後停留了很久。

Steve心智果然強大,絲毫不為所動。

38.

“年輕人,你的名字。”你問道。

“Steven Rogers,女士。”Steve看著你,像回答長官命令一樣回答你的問話。

“很好……”你笑了笑,跟之前完全不同的笑,透出一絲欣賞的意味。這直接導致了我對Steve的第一次嫉妒。

你都那、樣、對我了,居然不問我的名字。

39.

風雪漸小的時候,考試結束了。

Steve直接被宣布錄取了。

這是我第一次知道,你在這所學校裏的權力有多大。

你收了所有的畫紙,攏著頭發從註視著你的人群間走過,來到後門,瞥了眼你之前坐過的板凳。

我假裝不知道畫滿右手的畫紙去哪裏了。

你也假裝不知情,目光含笑,一言不發地走出教室。

40.

在這一天,除了偶遇你,還發生了一件艷遇——我收到了那位裸體美人模特的聯系方式。

Selena Odell,職業模特兒,把寫著聯系方式的紙條遞給我時,身上只有一件大衣,光著腳丫,臨走前還飛了個吻。

這個年代不缺熱情大膽的女人。

但是奔放到只穿著一件衣服來邀請男人的女人,還是很少見的。

41.

Steve:“不枉費你打扮成這樣出來了呢,Bucky。”

我:“……是不枉費。”

Selena的確是一個值得跟她發生點什麽的美人。

但我沒有機會跟這麽一個美人發生點什麽了。

42.

我跟Steve走出考場時,迎面遇到你。

你居然沒走,一直在門口。

我立刻把紙條握緊拳裏,但還是露了點邊角在外面。

你目不斜視地走過來,與我擦肩而過:“趁雪停了,早些回家吧。我聽說淋著雪趕路,跟淋著雨趕路一樣不舒服。”

拳心突然一松,我楞楞地目送你一瘸一拐地離去。

43.

Steve:“咦?Bucky,你的‘不枉費’呢?”

我:“被更大的不枉費沒收了。”

Steve:“……What?”

44.

沒有了紙條,我便伸手握住口袋裏折起來的畫紙。

畫紙正面是另類的裸體抽象畫,反面是滿滿的右手。

在反面的角落裏,簽著漂亮的花體字:

Sherry Verano.

你的名字。

更大的不枉費。

Chapter Two.

【實質性進展達成。】

45.

我不確定你是不是在裝聾作啞。

我連續三周都去你學校,而且是挑你給Steve上課的周三下午去的,就為了能順利跟你見一面。

幾乎全校人都知道了我在追求你,包括收了我幾盒煙而對我隨意出入校門選擇無視的門衛大爺也是。

可你完全不為所動。

46.

1941年末,距離聖誕節還有一周半的時候。

那時歐洲已是遍地戰火。

那時二十一歲的Steve被你錄取,開始了為期一個月寒假班。

二十二歲的我很快放了寒假,每周挑準你給Steve上課的時段去學校。

而二十三歲的你一切如常地教授繪畫。

47.

你是Steve的Mentor(導師)。

我是Steve的Pal。

每周三下午三四節指導Steve的是你。

每周三跟Steve約定好見面的是我。

所以,每周三我們的見面不可避免。

48.

“Verano導師。”我笑著問好。

“Barnes先生。”你點頭應答。

49.

早在我來找你——好吧,找Steve——的第一周你就知道了我的名字。

而從那一次開始,每一次與你在教室外擦肩而過,我都會從你那兒收到一張畫著人體器官的畫紙。

一張滿是眼睛,一張滿是喉結。

這周也收到了。

一張滿是嘴唇。

還有舔著唇的舌頭。

看得我不由得舔舔嘴唇。

50.

“你們真是沒完沒了。”Steve吐了句槽。

“什麽沒完沒了,這叫偷偷摸摸,甜甜蜜蜜。”我糾正這個還從未戀愛過的年輕人。

但是就連這個沒戀愛過的年輕人都敢嘲笑現在的我:“完了,我看你就像是一艘漏水的船,正在海面上打轉,但早晚有一天你得沈了。”

這個形容挺準確的,我就先不反駁他了。

51.

“你告訴她沒有?”

“沒有。”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她?”

“不知道……或許,這周末?”

52.

通常我都會在遇見你的同時遇見Selena。

她一直是你人體繪畫課的模特。

大概是因為你有軀體方面的欠缺,所以你特別癡迷於人體繪畫。

Steve也說,除了水彩風景畫,你最擅長人體繪畫。

但是,你的學生都是年紀輕輕的漢子,總用Selena這樣性感的女人,讓他們保持長時間看得到碰不到,不怕長久下來玩壞他們嗎?

53.

其實你在學校裏的風評一直不好。

這個時候的人們總是傾心於花瓶一樣的女人,而那些在外工作、能獨當一面的女人反而不受歡迎。

你是這所男校裏僅有的兩位女老師之一,而且你待人總是不冷不熱,沒什麽朋友,不喜歡額外的交際,學生犯了錯你也絕不輕饒,自然備受非議。

54.

“……你這周末有空嗎,Barnes先生?”Selena這麽說的時候,眼睛裏滿是期待的光。

“抱歉,我周末兩天都有事。”我只能婉言拒絕她。

Selena眼睛裏的光沒有退掉,但感覺已經不一樣了:“為了Verano嗎?”

“說不定呢。”我聳聳肩。

55.

Selena說:“你喜歡她?”

我說:“是的。”

Selena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翹起的睫毛如同向上延伸的冰淩:“都說她性格不好……你為什麽喜歡她?”

我忍不住笑了:“瞧你說的,女士。她長得那麽好看,性格怎麽能好了?”

56.

送走Selena,我前往你在美術教學樓三樓的畫室。

你呀腿腳不好,卻偏要往高處跑。

我腿腳倒是挺好,一步能跨兩個臺階,幾步就上一層樓,三樓也就是眨眼的距離。

這時的你,正在收拾門縫裏塞滿的情書。據說,這類事情每天都會發生。

遠遠看去,你的門都要被各色的信封染成花色的了。

57.

我來找你,其實冒著很大的生命危險。

因為即使你備受爭議,但單純迷戀你外表的人也不在少數。

Steve說,追求你的男生能從學校正東的前門排到學校正西的後門,兩排。

沒追到你的時候就有好多好多人整天想著幹掉我了。

而等追到你的時候,想幹掉我的男生也能從學校前門排到後門了,兩排。

58.

我鼓足了勇氣,喊了你的名字:“Sherry!”

你自然地挽著鬢角的碎發回頭,也很自然地喊出我的名字:“聽著呢,James。”

說出來不怕你笑話,當時被你一喊名字我腿都軟了。但我還是咬牙堅持著,說完了我要說的話:“這周末……你有空嗎?”

我想,我此刻的眼神一定跟剛剛的Selena很像。而且表情一定比她還傻。

59.

我跟她的相似之處並沒有就此結束。

因為接下來你說道:“抱歉,我周末兩天都有事。”

我幾乎淚流滿面。

這對話,跟剛剛一模一樣。

只是被婉言拒絕的人,變成了我。

60.

聽壁腳的Steve給我出主意:“不然你就學她的學生,幹脆也給她寫情書算了。”

瞧瞧,一個從來沒談過戀愛的人也敢給高中時外號“情聖Bucky小王子”的我亂出主意了。

61.

“寫情書的人,有收到回信嗎?”

“呃,沒有。”

“如果我也寫,能收到回信嗎?”

“呃,不一定。”

“你可真誠實,我謝謝你啊。”

62.

情書這東西我不是沒給你寫過。

你也不是沒給我回過。

雖然那兩封信都不是很正經的情書。

不過那是後來的事情了。

63.

有一次我在學校圖書館裏消磨時間,突然翻到了莫裏哀的《貴人迷》。

裏面有個附庸風雅的假貴族給侯爵夫人寫了一封超級搞笑的情書:

美麗的侯爵夫人,你的美麗的眼睛我愛的要死。

我愛的要死,美麗的侯爵夫人,你美麗的眼睛。

你的美麗的眼睛我愛的要死,美麗的侯爵夫人。

要死你的美麗的眼睛,美麗的侯爵夫人我愛的。

愛的你的美麗的眼睛,美麗的侯爵夫人我要死。

64.

我被逗得笑了一下午直不起腰。

回到宿舍後,立刻仿照這個格式給你寫了一封信:

美麗的繪畫老師,你的美麗的眼睛我愛的要死。

我愛的要死,美麗的繪畫老師,你美麗的眼睛。

你的美麗的眼睛我愛的要死,美麗的繪畫老師。

要死你的美麗的眼睛,美麗的繪畫老師我愛的。

愛的你的美麗的眼睛,美麗的繪畫老師我要死。

65.

信寄出兩個星期後收到你的回信:

調皮的小鹿仔,你的性感的前列腺我愛的要死。

我愛的要死,帥氣的小鹿仔,你昂揚的前列腺。

你的霸道的前列腺我愛的要死,可愛的小鹿仔。

要死你的堅強的前列腺,傲嬌的小鹿仔我愛的。

愛的你的無比的前列腺,純情的小鹿仔我要死。

66.

汙,太汙了。

你永遠都不會知道的。

我在課上拆信讀信時,他媽的到底費了多大的勁才沒有立刻買火車票去打死你這個黃暴的混蛋!

67.

周六因為約會失敗我在家陪Bella。

九歲的Bella因為生病不能去學校,一直呆在家裏,每周周二周四周六的下午接受家教。

“哥哥,你垂頭喪氣好幾天了!”Bella說道。

面對她的關心,我只能笑著摸摸她的腦袋。她爬出被窩,也摸摸我的腦袋:“你要是不高興,Bella可以給你一個吻!”

沒等她親過來,門鈴響了。

“家教時間到。”我笑著親親Bella的額頭,起身去開門。

68.

我開門關門一共重覆了三次。

但第四次打開門,還是懷疑是我開門的方式不對。

不然,我為什麽會看到你穿得跟個熊似的的,提包站在我家門口?

69.

雪停化雪,氣溫較低,你雪白的臉凍得通紅,除了一條紅圍巾,你還戴了一頂紅帽子,淺金的卷發遮掩其下。

你一本正經又十分矜持地點點頭,鮮艷的圍巾微微移動:“早上好,Barnes先生。”

……好你個頭啊,你為什麽會在我家門口?!

70.

媽媽從廚房走來,嘴上說著:“Bucky,Bering夫人今天有事,說會找人代替她,你不要太——哦!早上好,年輕的女士。”她看到了正在跟我大眼瞪小眼的你。

你露出了微笑,真是從未見過的溫柔:“早上好,Barnes太太,我是Sherry Verano。Bering夫人要我來代替她給Bella講課。”

“快請進,女士。”媽媽把我擠到一邊,熱情地迎進了你。

你一瘸一拐地從我眼前走過,只給了一個含笑的眼神。

我摸摸鼻子,慶幸早上梳洗時沒有敷衍了事。

71.

你在書房給Bella上課。

我倚著書房的門框看你。

盤起的金發調皮地垂下幾縷,細長白皙的脖頸微微側彎,在柔和的陽光下生成淺淺的陰影。

好想摸摸你弧度優美的後頸。

72.

我坐在書房裏讀書。

書房裏大部分是我的藏書,從愛倫坡到柯南道爾,從阿加莎到多蘿茜。

媽媽端來咖啡,放杯子的時候你輕聲地道謝。

媽媽則說:“推理真難理解啊,不過我想,就算是把書倒過來讀,搞不懂《福爾摩斯》的,還是搞不懂《福爾摩斯》。你說對吧,Verano女士?”

你沒應話,但坐在不遠處的我紅著臉把拿倒的書正過來。

73.

你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證據是你揶揄的笑聲:“說不定就能行呢,Barnes太太。”

媽媽應和著轉身離去,被拆了臺子而面紅耳赤、尷尬不已的兒子讓她很滿意。

我不由得在心底大喊:

親媽!絕對是親媽!

74.

那天下午你講給Bella的東西我記不清了。

但是我卻很清楚,在你的授課期間,你回答Bella的問題N次,點頭x10,搖頭x5,微笑x8,托腮x4,擡頭看我……x7。

這是為什麽捏?

明明我的目光始終如一地停在書本上——停在《A Study in Pink》上。

75.

授課間歇,Bella獲準休息片刻。

媽媽趁機跟你聊天。

“……Verano小姐,你也是家庭教師嗎?”她問道。

我咳了咳:“媽,這位是Steve的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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